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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英烈•反武场》第四回 双雄进京

来源:哔哩哔哩

“赶路呀!”“得,马来!”今天蒋忠在前,常遇春在后,一路赶来,过芦沟桥,天平道,到彰仪门刚下戒严令,都统红儿迷吩咐守城门的小兵将城门关紧。小兵一边关门一边叫:“关城门啦,关城门啦!”这个城门又大又重,不象人家家里关腰门,只要用两手一碰就关上了,两个小兵这边一个,那边一个,“格仑仑……砰”门关好了,正在那里喘气,不料这口气要喘到断气为止。


【资料图】

蒋忠远远听见叫关城门的声音,想,元朝是坏,早不关迟不关,知道我来了关,今天我不打开这个城门,你们不要叫我蒋忠。于是“呼……哺”伸手将腰里两柄锤摸出来,千斤索“扎、扎”套住,“哒,哒……”走到城门前,叫道:“开门来呀,开门!”然后“哺……”将两柄锤举起来,朝城门上“答”,“哼当、哼当!”城门开,蒋忠进到里面,不料两扇城门有弹性,在墙上一撞,“哼当……”又关住了,两个小兵刚刚关了门还站在那里,两扇城门弹回来“卜、卜”,两个小兵头也没有回就被门轧死了。旁边还有两个小兵,刚刚偷懒,没有过来关门,现在看见蒋忠过来,一个小兵开口叫道:“呔!什么……”人字还没有出口,嘴被旁边一个小兵用手一捂,等到手松开,蒋忠已经走过去了。“咦,咦!为什么将我嘴捂住?”“你知道他是准?”“谁呀?”“三国里的周仓。”“他来干什么?”“他是监场神,来监武场的。”“不对,周仓有大胡子,他怎么没有?”“周仓没有空,叫他儿子来代表。”“周仓用一柄锤头,他儿子怎么用两柄?”“他儿子比他还要厉害,用两柄。”两个人在瞎讲胡吹。

后面常遇春骑马过来看见,好哇!你们元朝见善的欺,将城门打开放那个人进去,我来了,又关上。“当”将鸟嘴环架上的长枪一提,用足力气“呷拉拉拉……”一马冲过来,将枪“当”朝城门上一点,“哐……”将城门打开,他进去后两扇门依然“亢郎郎……”弹回来关上。不过蒋忠打开的门弹回来门缝密,常遇春撞开的门弹回来还露开一点点缝。常遇春“哈拉拉……”一马进城。两个守城门的小兵只看见他的背影,一个说:“他妈的,又是周仓的儿子啊。”“不,是关云长。”“不对,关云长用刀的,他怎么用枪呢?”“你不知道关云长的刀没有空吗?”“到哪里去了?”“去磨了。”“哦。那他的枪哪里来的?”“向他兄弟张飞借的丈八蛇矛枪。”两个小兵边说边走过来,走到城门边一看,看见死了两个小兵,急忙将城门关好,落下栓,马上去向都统红儿迷报告。

蒋忠进了城,直往王府井大街而来,两个站岗的元朝的小兵看见:“呔,什么人?”蒋忠回答:“赶考武生。”“太早,三更天进场。”“知道了。”等两个小兵走过来,蒋忠已经走过十家店门了。

蒋忠走到王府井大街底。朝右转弯,等会常遇春来朝左边转弯,因此两人没有碰着。蒋忠一路过来,想,要到三更天进场,现在找个招商旅店不值得,还是找个庙宇歇歇吧。他走到一个偏僻胡同内,看见一个枯庙,将锤头插好,打开庙门,庙里一个人没有,走进来看见一个大拜台,里高外低。他倒也懂规矩,在拜台前先拜一拜:“神灵在上,爷爷在你庙中耽搁片时就要进武场的。”拜完,坐在拜台上,吃了两三块老虎内,倒是觉得两条腿又酸又麻,睡又不敢,知道自己一睡下去不会醒的,蒋忠想,我就躺一会吧。人躺在拜台上,一只手撑住,因为人长,实际只有一边肩膀贴在拜台上,其余都在地上。想,八月半我总算赶到了,心里高兴,不能睡着呀!”咦,咦!”不对啦,“呼哒、呼哒……”不要睡倒睡着了。

常遇春呢?一路“哈拉拉……”过来,正巧被站岗的小兵看见:“什么样人?”“赶考的武生。”“太早,三更天进场。”“爷爷刚刚赶到。”小兵要想赶过去抓他,常遇春一马已经走得很远了。

常遇春到王府井大街底,朝左边转弯,人的心都是一样,想到旅店反而麻烦,找个庙宇歇歇吧。一看,前面有个庙,走过去,下马,一手牵马一手拖枪,走到庙门前,见庙里有灯光,常遇春想,让我去看看有没有人,一看有人。这座庙叫天齐观,今天观里道士全部出去做法事了,因为戒严,留在别人家里没有回来,观里只有个老香火。老香火财迷心窍,捋捋两根小胡子,站在玄坛菩萨神像面前:“玄坛菩萨,发财你抬举别人,我今天拜你明天拜你,我还是穷得丁当,分文没有,你还要翘起两根胡子,今天我要把你胡子拔掉,看看是你凶还是我凶。”说完,爬到神龛上去拔,神像的胡子是用漆粘住的,只拔下几根。老香火拔胡子,正好给外面的常遇春看见,想这个老香火发疯啦,没有事去拔菩萨的胡子。因此大叫一声:“开门来!”“啥人?”“是俺。”老香火急忙从神龛上爬下来,开开门对外面一看:“喔唷,玄坛菩萨!”“卜秃”跪倒在地。因为老香火看见常遇春黑仓仓的脸,手托一杆枪,老香火以为是玄坛菩萨来了,一杆枪看作是玄坛菩萨的鞭子,常遇春一匹黄松松的马以为是只老虎,玄坛菩萨骑的是黑老虎呀,老香火想今天黑老虎没有空用黄老虎代,那么玄坛菩萨有胡子呀,常遇春是光下巴没有胡子的,老香火想想不错呀,胡子刚才被我拔掉了。

常遇春看见老香火吓得跪倒在地,又好气又好笑,晓得他误认了。说道:“老人家,我不是神灵,是赶考的武生。”老香火听见,马上抬头仔细一看,哦,真是个武生,手中牵的不是虎,是匹马。人马上站起来:“哦,请进来!我来带马。”“的备的……”老香火将常遇春的马牵到里面,拴在天井里,常遇春踏进来,拿枪朝天井里一插,老香火关好门,将常遇春请到待客室休息,泡好一杯茶。常遇春想,嘴倒不渴,肚子倒饿了,干粮袋里的干粮早已吃光,因此吩咐老香火去烧点饭吃。老香火连忙去烧好一锅饭,拿个大桶装好,想这一桶饭,当家法师们回来也好吃。“登……”饭桶朝桌子上一放,碗、莱摆好,再摆好一双筷子。常遇春一看黄澄澄的米饭,闻上去香喷喷。问老香火:“老人家,这叫什么米?”“绣球米。是我们当家四方打斋饭收来的陈米。”“什么菜?”“雪花菜。”“什么做的?”“麻油拌豆渣。”“哦,哦!”常遇春吃一口,好吃。常遇春一连吃了十几碗饭后再吃菜,老香火在旁边看他这样吃差点哭了出来,几十个人的饭都被他吃光了。听见常遇春还叫添饭,老香火想,赚钱的机会来了。因此笑咪咪地说:“考相公,你可知道这饭要多少钱么?”“好多?”“五十两银子。”“好哇!”嗯,老香火想,不还我价,好!”考相公,时候不早了,可要到我们当家床上休息休息。三更天武场开考,我二更天来叫你正好。”“好哇!”常遇春想,时间还早,休息休息也好,进武场时可以有点精神。老香火领常遇春到当家房间,房间倒是窗明几净,常遇春进去就朝床上一躺。“考相公,你睡在当家床上要啥价钱知道吗?”“多少?”“也算五十两银子。”“不贵。”“你的马可要喂点料?”“好哇!”“算三十两银子。马吃好料再遛遛,遛马算二十两银子。”“还有什么?”“没有了。”

老香火出房间,将房门关好。“咔嚓”一锁,再到厨房里将马料拌好放在盆里,端到天井里,倒一桶水放在旁边,让马吃完,拎好缰绳,牵了马“的各的、的各的……”遛马。一路遛马,老香火一边想:一百五十两银子派啥用处呢?对,五十两买寿衣寿材,五十两开爿店,还有五十两,想我年纪大了,生病无人侍候,让我讨个老婆侍候侍候。“的各的,的各的……”遛遛马,天倒黑了,哎呀,今晚露水重,考相公年纪轻轻倒睡在床上,我是个老头儿倒在露水里替他遛马,老婆知道了要舍不得的。婚还没有结呢,已经在叫老婆了。老香火将马缰绳一扬,短命马,自己有四只脚不走还要我帮你遛,再想想,时间还早,让我也去睡一会吧,反正我晚上要醒来五六次呢,等我到二更天醒来去叫他吧。本来老香火一晚上要醒五六次,不料今天实在太高兴,一睡下去就醒不过来,等他醒了睁开眼睛一看,天亮了;走出来一看,马还在天井里。哎呀,考相公没有走。走到当家房里看看,喔唷,考相公还在睡。完了!不要说一百五十两银子拿不到,说不定还会吃一百五十记耳光啦。老香火越想越怕,想逃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,想到当家房间隔壁有一大间,是寄放寿材的,老香火想这里不会有人来,于是跑进去。房间里放了三口棺材,老香火爬进第三口棺材里,人睡下去,哎哟嗬,惬意,四边有栏杆不会跌跟斗,难怪别人睡下去都不想爬起来。哎呀呀,不对,头还露在外面,于是伸手将棺材盖拉过来,“刮”一声,脚下面榫头接住,露一点缝,老香火忙用两手托住头上的棺材板,嗬哟,闷!直要等到隔壁常遇春醒来,“哎呀”一声叫,老香火一吓,手一松,棺材板“啪啦”落下来,老香火气透不过来,闷死了!晓得死,爬到棺材里等死,只此一家,别无分出。

常遇春睡下去时,时间还早,时间不等人,到二更天,当今圣上元顺帝和丞相脱脱、金枪王伯颜图,刀王葛耶先,魏王免参哥儿登,老奸萨登,还有其他王爷、平章保驾进入武场。戒严令取消,王府井大街上“哗……”武生三千多拥过来,有的从庵观庙宇,有的从招商旅店出来,都带好干粮。别人我不讲,只讲纱帽胡同李元长家里淮西党弟兄,个个头上崭新武生巾,身上箭干,鸾带系腰,下穿大红兜裆裤,脚上锦统快靴。每人颈子上套一个干粮袋。胡大海拍拍干粮袋,朝李元长说道:“大哥小气,只有这一点干粮。”家人过来给每位考相公都送上一盏状元灯,朱元璋想,我们来了半年多了,从没有赏过手下,因此叫汤和去取二百两银子给老总管,让他去分给家人。胡大海一看,拿盏灯要花这么多银子,忙将灯还给家人,一面还伸手向朱元璋讨还赏钱。朱元璋气得骂道:“匹夫,给我滚出去!”“滚就滚。”胡大海到外面,看见外面墙门间里,八只八仙桌拼起来,桌上摆了十六碗十六盏,当中一个大盆里有五百个鸡蛋,是煮熟的,蛋黄都挖了出来塞了肉,名为无荒(黄)熟地蛋,讨个口彩,以后做了官不会碰到荒年,胡大海走过来,将三只手指夹个鸡蛋就朝嘴里一塞。他嘴大,喉咙又粗,蛋呀小了一点,“各笃”吞下去,啥味道也没有吃出来,再拿第二个蛋先咬一口,“哺”一看里面不是黄,是肉,“呼鲁……”吃下去。胡大海想,在这里吃也吃不完,不如让我带到武场里去吃吧。一手将鸡蛋盆拿起来,一只手将干粮袋口拉开,“霍落落…”,一倒,倒入袋里的蛋百分之六七十,落在地上百分之三四十,盆一放,“嗬嗬……”将干粮袋抖抖,一看,还能放几个,那么你将袋子放下来呢,懒。胡大海一只手拉住袋子,一面将身体弯下去拾地下的蛋,“壳洛”干粮袋里的蛋滚了出来,哎咦,听见里面“霍哺……”一声咳嗽,不好,弟兄们要出来了;逃吧,胡大海急忙将墙门拉开,躲在门背后,不料他身体大,背露在门外,好象野鸡只藏了个头。里面第一个出来的是胡大海的冤家——巧嘴华云龙,华云龙出来一脚踩在蛋上,“仓儿……”一滑,喔?一看地上不少蛋,咦,听见墙门后面“呼哒、呼哒……”喘气的声音,啥人?一看下面两只脚象小人国里两口棺材,知道是胡大海。因此叫一声:“大海!”胡大海听出来是华云龙的声音,转过身来,“华云龙!”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“乘风凉。”嗬,钻进门背后乘风凉。“你的肚子怎样大了?”胡大海想:这家伙坏,不问我干粮袋,倒问我肚子大。“肚子大么?刚刚在里面被朱老四一骂,我一气,得了鼓胀病了。”

正在这时候里面弟兄们“霍洛洛……”都出来,华云龙不开口了。大哥李元长拿起酒壶,“得儿……”倒好酒,对一个个弟兄每人敬两杯酒,再讲两句好话,然后各人出去上马,执家伙,拿一盏状元灯。内中阎王票子吴福是骑驴的,一盏灯也小,因为他人长得特别矮小。弟兄们一个个走,还剩一个,啥人?胡大海。胡大海想想难过呀,只因自己偷了蛋.到现在还没有喝到一杯酒。只听见大哥在叫:“胡贤弟。”胡大海只好从墙门后伸出头,答应一声:“老大。”“来呀。”“你走过去点。”啥意思?恐怕大哥看见他身上藏的蛋。胡大海走到李元长面前,捧起甏里的酒“别、别……”倒在碗里,说道:“我来得迟了,来迟罚酒三杯。”“咕冬咕冬……”连吃三碗酒,吃完酒,看见桌上菜不少,拿起一只大蹄膀,“呼啊,呼啊……”吃,“咦,骨头不少。老大,说两句好话。”“贤弟,力敌万夫,勇冠三军,进场定能中头名状元。”“蛮好,蛮好!来人带马。”下面的佣人想,来了半年多,一个钱没赏过,走了还要搭架子,不愿睬他。只说声:“喏,在前面。”“好,你们不带,我自己来带。”胡大海走到照墙边,算算今夜是八月半,中秋夜月亮光好,因为照墙是黑的,胡大海的马也是黑的,人从亮的地方走到暗处,再加上他鲁莽,瞎天盲地跨上马背,裆里一夹,照理马应朝前面走,他这匹马“哈拉拉……”却朝后面退着走,月亮光下胡大海低头一看,咦。前面光秃秃的,他又没有看清是马屁股,“哇啦”一叫:“老大,不好了!马头被别人切掉了!”“咳,你倒骑丁!”胡大海回头一看,心里一乐:“嗬,你在后面,怎么不开口啊!”于是,下马,转身再跨上去。哎,干粮袋里的蛋“卜洛洛……”落在地上,“喔唷,都钻出来了!”众弟兄在马上,对大哥拱拱手:“大哥,我等告辞了。”“愚兄恕不远送了。”

大家一走,李元长吩咐家人收拾东西关好墙门,待等好消息。想这些弟兄虽然常常容易闯祸,其中有本领的也有好几个,这次进武场,状元不稳中的话,榜眼、探花总有中着的。想不到武场结束,手下讲给他听,城门洞挂了五张画影图形,是这次反武场闯祸的武生。李元长想,可能没有我的弟兄。偷偷到城门洞去看看,看见第一个,哦,还好!马跳围墙常遇春,不认识,再想一想,不对,听汤和讲过,他们在淮西的弟兄有两个没有来,一个是文的叫李善长,一个是武的叫常遇春;再一看,是怀远县人,嗬哟,与自己有关系,是弟兄的弟兄。看到第二个图形,扳倒北粱楼蒋忠。哦!这个人总算不认识。不料他和淮西党弟兄有关系。看到第三个么,只见图形上的人,眉毛生得一高一低,眼睛有大有小,嘴巴又是歪的,颈子僵直,看看脸熟得很,再看看名字,“哺……”气呀,晓得这个宝货一定有的。啥人?手托千斤闸胡大海。脸怎么会画得这个怪样子呢?因为进武场赶考的武生,到皇城来都要登记的。就在芦沟桥桥上,两边放两张桌子,两个元朝小兵分两边坐好,一个写,一个画,旁边都统和其他小兵看住,进来一个人要问姓啥叫啥?啥地方人?问完,旁边另一个小兵将来人脸画好,做啥用?万一出了事逃不掉。胡大海过来时,问他叫什么名字?。老子胡大海。”“哪里人?”“江北人。”“哪一府?”“濠州府。”“哪一县?”“濠粱县。”“几都几图?”“他妈的,我说得清清楚楚,你还说我叽哩咕噜。”“不是的,我问你几都几图,是问住在城里还是城外。”“城外。”“前门对什么地方?”“前门灵官庙。”“后门呢?”“后门三官庙。”“左右呢?”“左面土地庙,右面关王庙。”“为什么住在四个庙当中?”“一年四季不生病。”旁边画影的小兵叫他不要动,胡大海哪里肯?嘴歪歪,颈子扭扭,他这个脸十八个画师也画不好。其实胡大海存心这样,知道自己喜欢闯祸,这样一来元朝就可以捉不到我。第四张图形上是一个矮子骑在驴子上,一只手举起来,原来是独挡天平道的阎王票子吴福。第五张画影,李元长一看,转身就走,啥人?是惑乱民心朱国瑞。李元长想:这个弟兄算文静的了,怎么也会闯祸,越想越气,一共五个反叛,我弟兄倒有三个半。李元长回到家里,气得足不出户,从此不再招外来客人。直要等到朱元璋取了金陵,派人到大都路接他去南京享清闲之福才出来,我就不交待了。

当时王府井大街上,武生有的骑马,有的步行,各带武器,每人手里一盏状元灯。淮西党弟兄也在其中,胡大海走在最后,开始他没有注意,后来看看人人手里都有盏灯,远远看过去好象一条火龙。想独我没有怎么办?又长又大的人骑在马上没有状元灯难为情,让我去抢一盏吧。身材高大的不能去抢,因为白天碰到过这种人,还是挑一个瘦小的人去抢,抬头一看,看见从旁边胡同里出来一个人,骑匹大马,人身材很小,手里提一盏状元灯。胡大海朝他叫一声:“哎!”对方也回答一声:“哎!”“哪里去?”“武场赶考。”“嗬,你身体长得这么一点点,怎么赶考?你不要去了。”“为什么?”胡大海用手比划自己身材高大,“状元喏。”意思是只有象他那样身材高大的人可以夺状元,说完,“扎”一把胡大海将那人的状元灯抢过来,“咦!”“嘿,状元灯都抢不着,怎样能抢得了状元呢?”没想到,三间房于看了两间半。这个人。人虽然生得瘦小,武艺却了不起,他就是安庆傅友德的弟兄小周仓石宝,现在看见胡大海抢了自己的状元灯,马上伸出三只指头“答!”将胡大海的脉门搭住,嗬哟.胡大海痛得眼睛睁不开,叫道:“嗬!吃勿消,痛呀,还你吧。”石宝说:“不要你还,要你试试状元老爷的本领。”“喔唷,你听错了,我刚刚是说你人小,本事最好,我身材虽大,只会放空息炮。讨饶了。”“咦,不要。”石宝用足力,又在脉门上“答、答”两下。胡大海痛得熬不住,大声叫:“哎呀,救命啊!”前面汤和听见胡大海在叫救命,晓得又闯祸了。马上回过身来一看,只见胡大海一只手被人搭住。提高灯笼朝他脸上照照,只见脸黑里透红,胀得象猪肝色。汤和连忙向石宝打招呼,说道:“哦,仁兄,这是我家兄弟,呆头呆脑,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。”石宝看汤和蛮客气,也客气地说:“刚刚我从胡同出来,他教训我,说我身体小不能中状元,还要抢我状元灯,天下哪有这样道理的?”“仁兄,我有灯笼在此,你拿去。”胡大海也忙接口道:“我,我也不要了,还你!”石宝手一松,“扎”将胡大海抢去的灯笼拿过来,“哈拉拉……”骑马就走。胡大海朝石宝的背影骂一声:“好,你狠!”汤和对胡大海说:“快进武场了,你不要闯祸了,再闯祸我们就不管你了。”“喔唷,叫你帮帮忙,神气话现了。”胡大海还不服气,等汤和朝前面去了,一个人骑在马上。“的各的,的各的……”走过去,看见别人手里都有灯,要想抢也不敢了。

胡大海一路走过来,看见前面屋檐下挂一盏很大很大的灯笼,哎,胡大海想,这个灯笼这么大,一定是状元灯的祖宗,抢!胡大海不识字,这是浴室门口挂的灯笼,从前澡堂门口都要挂个灯笼,上面写有“清水盆汤”四个大字,等于一块招牌。今天这家浴室,因为全城戒严,店家忘记收了。胡大海走过来,手朝上将灯笼一托,“壳落”灯笼拿在手里。那么你这是偷的,就不要响啦?嗯,不响,别人怎么知道?胡大海手提大灯笼,一路上叫过来:“哎,大家让开,状元灯的祖宗来了哇……”路上两个武生、看客看见:“这家伙拿的是澡堂里的灯笼。”“澡堂里小老板出来做广告了!”“哗……”大家哄笑了起来。

淮西党弟兄听见也不去叫他,知道他没有灯笼又会闯祸。大家来到武场门口,门口元朝小兵怕灯笼带进武场会引起火灾。因此叫道:“哎,状元灯扔了!状元灯扔了!”有个元兵眼光好,远远看见胡大海灯笼上的字,叫道:“呔!清水盆汤澡堂灯笼扔下来!”胡大海呀,你这个灯笼和别人不一样的,他又不知道,还要骂别人:“哎,不要脸的,拿澡堂里的灯笼!”旁边华云龙实在听不下去,转过头来对着胡大海叫声:“匹夫!”“绝子绝孙!”胡大海不客气,回骂一声。华云龙问:“你手里拿的什么?”“状元灯。”“呸!拿的澡堂灯笼。”胡大海这才明白,想别人都不叫出来,就是你元朝的小兵叫穿,气呀!对着元朝小兵说道:“你要,送给你了!”说完,胡大海面对元朝小兵,拿灯笼朝他头上“哺……”使劲扔过去,小兵脑浆也出来了。

旁边众武生看见吃了一惊,大家叫起来:“哎呀,不好了,澡堂子扔杀人了!”“怎么澡堂会扔死人呢?”“灯笼呀!”“要一道讲的。”“澡堂子的灯笼扔死人了。”众人“哗……”一个罗唣,朝武场里拥进去,胡大海朝人堆里一钻,啥人捉得住他。

等到三千多武生进了武场,小兵叫声:“关场门了!”“哐哐……当”场门关。正在这时,外面有人叫道:“慢!咱弟兄来也!”啥人?四个福建来的武生,是四个盾牌手,轻身功夫特别好,都是结拜弟兄,叫张赫、陆绪、陈德、王志。陈德叫声张赫:“我的哥!”“怎么说?”“场门要关了。怎么办?”小兄弟王志说:“我们走上盘吧。”啥叫走上盘?从人头上肩上“哺、哺……”踏着走。

小兵又叫了声:“关场门了!关场门……”只听见东南西北“轧、轧……哼郎郎……登、东东、登,……杠、杠”。铁销、铁环,铁搭,铁钩、铁锁的声音,只听南北两个场门“杠、杠、杠、杠”要四下,东西两门只有两下,为啥?因为南北场门每个场门有内外场门一共四扇门。武场场门一关,围墙又是高,场门又是坚固。要想打开想也不要想。

好啦,元将朱亮祖、乌纱八镇守龙门,南场门晁王赤福寿;北场门康荣老王爷;彰仪门耶律金、耶律银;平则门显亲王老千岁;芦沟桥有老驸马李金荣、五千元朝小兵。一切安排好,只等武场开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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